Circle/霸阿拉(魔笛magi)-番茄仓库番

Circle/霸阿拉(魔笛magi)

◎阿拉丁-15岁
◎红霸-19岁

★
「咔啦——」
有什么东西碎了吗？
这是练红霸被痛觉侵蚀前的疑问。
随即，头部传来的钝痛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，手里的书本尽落于地，而他本人也有些晕眩。
「实在是对不起，球失了准度，我送你去医务……」
「吵死了。」
红霸打掉不知名的棒球部员扶住自己的手，捡起书本离开了吵闹的地方。
被砸过后头一直很痛，红霸随手扔掉被砸碎的眼镜，把刘海全总总扒到额头前方。
没有出血，但这么痛一定是淤青了吧。
「我现在一定很……丑吧。啧，真是讨厌这个形容词啊。」
红霸低低呢喃着，也没有了上课的心情，只想回家。
但在那之前，还有件不得不做的事。
不得不，顶着这样很逊的发型去做的事。
配眼镜。
红霸的眼镜度数不低，没有眼镜根本无法正常地生活。
压抑住心中想将棒球部的人全部撕碎的冲动，红霸拦下一辆出租车。
「去最近的眼镜店。」
对于少年的要求，司机略显惊奇地回望了后座，但看到的只是红色的发顶。
出租车起步没有十分钟就停下了，红霸用比平时要快上一些的步子走了进去。
然而。
「欢迎光临，请问想点些什么，今天的咖喱饭是半价哦。」
很清脆的少年声音，红霸模糊地看到了一片蓝色。
「……我想配眼镜。」
可恶的司机，红霸心里压抑的情绪又深了一些。
「诶？哈哈，眼镜店在隔壁啊，这位哥哥是不是眼睛不舒服，我带你去吧。」
红霸本想拒绝，但是扶上来手干燥而温暖，在微凉的秋天有些弥足珍贵的感觉。
不过，少年手扶过来的角度真是。
「谢谢你，小不点。」
「阿拉丁，我叫阿拉丁。」
阿拉丁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生气，在说着自己名字的同时，扶着红霸的手转而变成牵手的姿势。
「练红霸，我的名字。」
进了眼镜店后，红霸要求阿拉丁来为自己选镜框，阿拉丁看中放在较高位置的黑色镜框，但无奈于身高。
「我抱着你。」
红霸举起了阿拉丁，这对练习过剑道的他并不算难事，动作也并未因视线而不稳。
细心的阿拉丁在红霸验光的时候注意到红霸额头的红肿，在红霸配完眼镜后不由分说将红霸拉进自己家。
「我来帮你擦药，阿里巴巴受伤时我经常帮他处理伤口，放心交给我吧。」
温暖的手，温暖的声音，红霸在这样的温暖之中默许了阿拉丁帮他处理伤口，也应邀留下吃饭。
但是。
但是。
「阿拉丁，这个很丑的布可以撕掉吗？」
「阿拉丁，这个咖喱饭的卖相也太差了吧。」
「阿拉丁，这个镜框……也丑爆了。」
红霸狠狠地批评了阿拉丁的美学，阿拉丁只是笑着听，后来听烦了就以我还小为理由堵住了红霸的嘴。
红霸临走的时候，阿拉丁颇有些自责地叫红霸去换个镜框，但是额头上的药贴不要撕掉。
红霸点头应允，却并未真的去换。
药贴也是，安然地贴到红霸洗脸之前。

★
隔天，红霸精心地打理好头发去了学校。
现在大二的他，没有部活，课业轻松，是真正悠闲的时光。
下了第一节课的红霸坐在花园边的椅子上，晒着太阳，吃着阿拉丁送他的牛肉干。
「诶？红霸吗？好久不见，没想到你也在这所学校。」
红霸侧头，望见了中学时代社团的前辈，夏黄文。
低低地应声算是打招呼，老实说，红霸并不是很喜欢这家伙。
「红霸还是一如继往地冷淡啊，好久不见，和我聊聊天吧！」
「……今天的阳光还不错，不会刺激到皮肤。」
夏黄文笑了起来，一直说着红霸还是老样子的话。
这也是红霸讨厌他的原因之一，总是一副好像很了解自己的样子。
「红霸，不考虑来剑道部吗，虽然现在……唔……可能不像以前那样……」
「我不去。」
「就算当作爱好……」
「那种东西未免太可笑了吧。」
红霸打断了夏黄文的话，拿走随身的背包走开了。
在校门口，步伐较急的红霸在转弯时撞到了人。
「诶？红霸！你也在这所学校吗？」
「也在？」
「阿里巴巴啦，他今天忘了带书，叫我送来。说起来，我第一次来这学校，红霸有时间吗，可以给我带路吗？」
「恩，好啊。」
送书的时候，红霸和阿拉丁正好看到阿里巴巴向女生表白被拒的场面。
阿拉丁夸张地笑了一路，红霸看着阿拉丁笑的样子，刚被夏黄文破坏的某些心情似乎又回来了。
「阿拉丁，一起去晒太阳。」
红霸拉着阿拉丁跑到学校附近的公园，工作日的公园人不多，两个人躺在草坪上，感受着自然的恩赐。
「哇，太阳好温暖，草地好柔软，整个人都软绵绵的。」
红霸摘掉了眼镜，眯着眼望向太阳，视线中模糊的光球是那么明亮刺激，让人徒生出一股不适。
然后，一双小小软软的手覆上红霸的眼睛。
「不可以这样直视太阳呦，对眼睛不好。」
阿拉丁的声音在耳旁响起，那样近的距离。
红霸在这样的黑暗中笑了起来。
那之后的时间里，红霸经常去找阿拉丁。
随着两人变得熟识，红霸成为阿拉丁无话不谈的对象。
「我的梦想，是环游世界~」
「很普通，但也很远大啊。」
「红霸的梦想是什么？」
「那种东西……消失了。」
阿拉丁一再追问着那是什么意思，红霸只好敷衍着说。
「还没找到。」
「那我来帮你找，好不好？」
「好好好。」
说话间，红霸拉过阿拉丁的辫子，扯了起来。
「很有弹性，保养得不错。」
「似乎把长个子的营养全部用在了头发上啊……不要笑啊，关于这件事，我可是很伤感的啊。」

★
这天，阿拉丁带着自己做的料理来到了红霸家，正准备敲门时，听见屋子里传来巨响。
阿拉丁急切地敲门，却在很久之后才得到回应。
然而开门的并不是红霸，而是看上去年长些许的男人，他向阿拉丁点头示意，随后便径直离开。
与红霸同样的红发，阿拉丁猜测这也许是红霸的家人。
「红霸，我带了……诶——？」
红霸租住的公寓里乱七八糟，家具的位置乱了，书本和各种小物件零零散散地躺尸在地板上。
红霸低垂着头站在窗边，没有应声。
阿拉丁没有继续追问，把自己带来的食物放在玄关处，脱掉鞋子进了房间收拾了起来。
红霸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小身体，内心突然膨胀出一股不知名的情绪。
他蹲了下来，拾起两本书后，又很不痛快地大叫着把书扔了出去，还把阿拉丁刚摆好的书踢倒。
阿拉丁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再次收拾起来。
红霸再次踢倒，阿拉丁便从头收拾起。
有些赌气地躺到床上，红霸保持背对着阿拉丁与整个房间的姿势。
身后是阿拉丁移动东西的细碎声音，竟在红霸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平静。
他就这样睡着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红霸惊醒，眼前已是一片黑暗。
红霸转身想起床，却感觉到身旁有人。
摸索着将手放在阿拉丁的肚子上，感觉着阿拉丁随呼吸而均匀上下起伏的律动。
是在熟睡中吧。
于是红霸开口。
「今天来的那个人，是我的哥哥，练红炎，剑道名家的长子，剑道界的名人，看起来很凶但其实很宠我。」
「虽然我现在打不过他，但以前我可是超级厉害的，是同辈中的头名，是整个练氏家族的骄傲。」
「可是17岁那年一次车祸后，我的脑部受创造成瘀血，视力急剧下降，被勒令不能剧烈运动。」
「没有什么特效药，也没有具体期限，我习惯民医生们的用词，静养，调理，保持好情绪。」
「一个月，两个月，一年，两年，当我终于意识到我似乎离不开高度眼镜的时候，我决定放弃，好好地做一个普通的人。」
「这样也很好不是吗，为什么要逼我呢，明明我已经不适合剑道了不是吗？」
红霸说着，脸上泛起凉意，他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，却并没有眼泪。
哭不出来。
虽然很想哭，但却深知眼泪的无意义。
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难受，内心燃着一把不知名的火，可以燃烧尽生命那般。
「红霸，是否还像以前那样喜欢剑道呢？」
阿拉丁的声音响起，温润似玉，给了心里寻股热度一些清凉。
「喜欢又有什么用，如果说什么作为爱好不追求胜负，那对一个曾经满握胜利的人而言，有些残忍。」
「那么说来，红霸你喜欢的其实是胜利。」
「不……」
「周末，有空的话来教我吧，剑道的事，好不好？」
红霸犹疑着如何回复，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想想。
不过他的肚子倒是很坚定地叫了起来，阿拉丁笑了起来，随后下床把他带过来的牛肉饭放进微波炉。
红霸戴上眼镜，手机上的时间是11点24。
阿拉丁也没有吃晚饭，两人坐在一起吃了起来。
「很好吃，不过卖相好差，你做的吧。」
「好吃才是重点嘛。」
「收拾了很久吧，炎哥的破坏力越来越强了。不过你这摆得也太敷衍了吗，那边的书基本是乱放。」
「反正你也会拿出来用嘛，哈哈。」
「不知道有没有你这种size的剑道服。」
「我觉得我好像有点生气啊，红霸，你说我该怎么办？」
「我吃饱了，先睡了。」
「不要刚吃完东西就睡啊，喂，起码把碗刷了吧，红霸——！」
最后红霸在阿拉丁的唠叨攻势下妥协地去刷了碗，刷完后他发现阿拉丁已经睡着了。
稚气未脱的脸，可爱的婴儿肥，红霸忍不住掐了上去。
泛红的眼睛，有些肿的双眼皮，为他人而哭泣的单纯的家伙。
怎么会有这种家伙。
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。
在茫茫的黑暗之中，红霸吻了上去。

★
说起来，其实阿拉丁很忙。
课业上有些散漫，不爱上学，但天天会画画。
约定好一起练习剑道的周末，红霸去找阿拉丁的时候阿拉丁不在，红霸便和阿里巴巴聊了一会。
阿里巴巴说，其实阿拉丁不常在家里的店帮忙，大多数时间是在画室度过。
「阿拉丁可能是不小心忘记了，他几乎每周六都要去画室呆上一整天的，和他的师傅一起。他啊，可是一直说，能认识红霸太幸运了什么的。」
红霸的心里又烧起了一团火。
「我可以看看阿拉丁的画吗？」
「都在仓库里，我带你去吧。」
仓库的灯有些昏暗，但仍看得到角落里在白布庇佑下好好安放的画架。
红霸掀开白布，并没有灰尘。
一幅一幅地看过阿拉丁的画，有人物，有风景，红霸不是很懂画，只觉出很抽象，但色彩明亮，对比鲜明，与平时阿拉丁本人温润的样子不太一样。
突然，红霸看到一幅绿色背景，其上点缀红色多边体与黑色白边的蝴蝶。
红霸觉得自己看得懂这幅画。
再看画背面的日期，三个月前，果然。
「红霸喜欢这幅画吗？阿拉丁也很喜欢，但我一直没看懂。」
「喜欢，很喜欢。」
阿拉丁回家的时候已是晚上，阿里巴巴告诉他白天红霸来过，还看了他的画
阿拉丁找到被自已忘在房间的手机，打给红霸。
「红霸，抱歉，今天在画室呆太久了，刚刚才回家。」
「没事啊，啊，对了，我看了你的画，画得很棒，一定很喜欢画画吧。」
「非常非常喜欢。」
「……」
「红霸，我画不了眼睛。」
「多多练习，肯定没问题的。」
「不是的……我很不喜欢画眼睛，非常不喜欢，大概和小时候的一些事有关。我曾经练了好多好多次，有时明明马上就要画完了，但是在画眼睛细节的时候，突然就……砸过画板，也流过眼泪，但仍然不想放弃。」
「阿拉丁……」
「后来我遇到了摩尔迦娜姐姐，她是摄影师，她告诉我，画画并不是拍是照片。画由心生，并不一定要完美地将世界复制在画上，而是画出自己的心之所感。最终，我也算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法。所以，我真的不希望红霸放弃心爱的剑道。明天要带我一起练习啊，约好了。」
「好……还有，谢谢，我会试着去找适合我的道路。」
第二天，阿拉丁看到穿着护具的红霸笑得很开心，夸奖他是另一种帅气。
阿拉丁一直很喜欢红霸的长相，五官均匀，透着一种温柔的疏离。
虽然红霸本人一直说自己个性有多糟，但阿拉丁却并不那样认为。
两人对打了一会，但由于身高的差距，阿拉丁很吃力。
「红霸，这些……好……好重。」
「阿拉丁，你要坚强，作为一个男人。」
「……我其实还小。」
最后，在特别不靠谱的学生阿拉丁的叫唤声中，练习结束了。
阿拉丁追问着红霸感觉怎么样，再次触碰曾经的挚爱，红霸却并没有回答。
临睡前，阿拉丁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红霸的邮件。
【我会考虑加入剑道部。】

★
红霸找到夏黄文，说自己要加入剑道。
在场内练习着的练红玉跑了出来扑到红霸身上，抹起了眼泪。
「太好了，红霸哥，我还以为我再也不能跟你讲话了！」
红玉是红霸的妹妹。
当初红霸提出自己再也不会出现在剑道场上时，年龄还小的红玉非常气愤地说，如果红霸真的那样做，她便不跟红霸讲话。
很多次红玉跟在下课的红霸身高犹豫着要不要搭话时，都被红霸刻意甩开。
「我跟你说啊，上个星期我得地区奖了，虽然是银奖。而且，我的奖牌数早晚会多过你的，你都没危机感吗？」
刚一和好，红玉就聒噪起来，同往时一样。
红霸看着显摆自己得奖的红玉，猛地想起从前年龄相仿的两人比较奖牌数的那些时光。
虽然时光不等人，但身边的人还在。
红霸觉得自己似乎更加能想通那些事了，关于放弃或是继续，坚持下去的念头也更加的强烈。
红炎听说红霸的决定后，带着红霸去看了一次医生。
这些年来，红炎也一直做着准备，等待着红霸想通。
「医生说，这也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，虽然治疗的时间也许会很漫长。」
「对不起，炎哥，之前我太任性了。」
「可以理解，你想通就好。」
阿拉丁经常去探红霸的班，放下慰问品后，去回廊安静地画画。
随着阿拉丁的料理卖相越来越好，红霸眼睛的情况也逐渐好了起来，春末的时候，甚至不戴眼镜也可以正常生活。
这天，是红霸再入剑道场后的第一次比赛，与红炎。
虽然红霸被打得落花流水，但显然红炎很是满意。
阿拉丁看着挥舞着木剑的红霸，突然灵感涌动，比赛一结束就跑回家画画去了。
之后红霸一直要求看那幅画，阿拉丁却只是说再等等。
这一等便是春去秋来，阿拉丁要走了。
与其说是走了，不如说是被带走。
「红霸，我的生母来找我了。」
「生……母？」
原来，阿拉丁是私生子。
他的妈妈为了保护他远离大家族的纷争，将他送了人。
收养他的人家家境很普通，在家庭经济受创之时，将他扔在孤儿院门口。
那时阿拉丁6岁。
被孤儿院接收后，阿拉丁陆陆续续见了些有意领养孩子的好心人，但是那些好心人似乎有着什么样的理由不能收养他。
阿拉丁逃跑了。
流浪的第一天，阿拉丁就由于风寒倒在路边，被路过的阿里巴巴捡回家。
阿里巴巴也是弃儿，他的养父母看到如此可怜的孩子便决定收养阿拉丁，与阿里巴巴为伴。
阿拉丁与阿里巴巴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及家人，就这样平淡幸福地长大。
阿拉丁喜欢现在的生活，现在的家人。
但是。
「她来找过我很多次，她哭了。」
讲了很多话的阿拉丁开始流泪，无声地却滚烫，红霸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，将阿拉丁的头压入怀中。
「你也哭了……她有看到吗，你也哭了。」

★
「红霸，我会回来找你。」
「红霸，我会回来找你。」
「红霸，我会回来找你。」
红霸从梦中惊醒。
他总是会做这样的梦，自阿拉丁走后。
那以后已经过了三年。
红霸毕业后就回了本家，做剑道教练。
阿里巴巴毕业后成为了律师，前些日子他结婚了，同阿拉丁提过的摄影师，摩尔迦娜。
虽然脑袋不灵光却很努力的红玉成为了职业选手。
而阿拉丁，虽然两人保持着联系，却再也没机会见面。
他去旅行了，像他憧憬的那样，环游世界。
「有一个有钱的妈妈虽然是一件好事，但是我想边工作边旅行，不过多依靠家里，是不是很酷？」
从阿拉丁发来的照片中可以看出阿拉丁已经长高了一些，头发也剪短了，却更加的……可爱。
没错，可爱，红霸这样觉得。
那些有关爱慕的情绪，在阿拉丁走后越来越浓烈。
刚开始的时候，红霸想要逃避，但只是徒劳。
越是想要忘记的时候，越满脑子都是那个人。
于是红霸决定顺其自然。
他有问过阿拉丁，未来会去哪里。
阿拉丁说，虽然会想走遍世界，但归处却只有一个。
我会回来找你。
阿拉丁的确说过这样的句子，但红霸却越来越不肯定。
但是，等，红霸坚信自己会等下去。
等阿拉丁回来，他一定会抱住他，然后传达那些心情。
这天，红霸在邮箱里发现阿拉丁从法国寄来的明信片。
上面写着近期他会寄些东西给红霸。
晚饭后，红霸对着明信片上阿拉丁可爱的字体与简笔画发呆时，电话响起。
「您好，请开门取一下您的包裹。」
红霸感慨着真巧啊，包裹也在同一天送达，便跑着去开门了。
好几个包裹，当红霸签收完，拆开小的包裹，他看到了一幅画。
是他自己。
是和红炎对战的自己。
红霸转过画框，发现画背面有细小的字。
【想留给自己，在往后也许没有你的时光。
原谅我自私地在我真正不需要它的时候才会还给你。】
红霸抱着画，有些想哭，却终究没有流出眼泪。
他拨起了阿拉丁的号码，虽然他并不知道阿拉丁有没有回到日本，号码是否在使用中。
电话意外地接通了。
「有收到我的礼物吗，我画得还不错吧？抱歉，隔了这么久才给你。还有……」
「阿拉丁，你说过你会回来找我。」
「诶？是的，我现在在上楼，电梯故障。」
「诶？你不是，要和我诀别吗？你在画背面写的不需要了什么的……」
「哈哈，那个啊……其实……」
「其实什么，快给我说清楚！」
「其实……我想以后如果可以和红霸生活在一起的话，我就不需要再看着那幅画了。阿里巴巴结婚了，父母的店也比较小……红霸你……我们，可以住在一起吧？我到了，你先开门。」
红霸呆呆地开了门，看到穿着薄衬衣有些发抖的阿拉丁。
「红霸，电话可以挂断了。」
红霸几乎是扔掉了手机，把阿拉丁冰凉的身体抱进怀里。
「我很想你，红霸。」
「……我也是。」
「我把行李寄到你家了，你不会介意吧，我这种先斩后奏？」
「当然不，欢迎回来。」
红霸家只有一个卧室，两人理所当然地睡在了一起。
凌晨3点的时候，思考了一夜没有睡着的红霸，叫醒了睡梦中的阿拉丁，问他。
「老实说，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，要不怎么会写了那些话？」
阿拉丁眨了眨半睁的眼睛，咕哝了一句别吵便又睡了过去。
「老实说，我特别喜欢你。」